伊吕两衰翁。历遍穷通。一为钓叟一耕佣。若使当时身不遇,老了英雄。
汤武偶相逢。风虎云龙。兴王只在笑谈中。直至如今千载后,谁与争功。
登临送目,正故国晚秋,天气初肃。千里澄江似练,翠峰如簇。归帆去棹残阳里,背西风,酒旗斜矗。彩舟云淡,星河鹭起,画图难足。(归帆 一作:征帆)
念往昔,繁华竞逐,叹门外楼头,悲恨相续。千古凭高对此,谩嗟荣辱。六朝旧事随流水,但寒烟衰草凝绿。至今商女,时时犹唱,后庭遗曲。
平岸小桥千嶂抱。柔蓝一水萦花草。茅屋数间窗窈窕。尘不到。时时自有春风扫。
午枕觉来闻语鸟。欹眠似听朝鸡早。忽忆故人今总老。贪梦好。茫然忘了邯郸道。
倦童疲马放松门,自把长筇倚石根。
江月转空为白昼。岭云分暝与黄昏。
鼠摇岑寂声随起,鸦矫荒寒影对翻。
当此不知谁客主,道人忘我我忘言。
茅檐长扫净无苔,花木成畦手自栽。
一水护田将绿绕,两山排闼送青来。
飞来山上千寻塔,闻说鸡鸣见日升。(飞来山 一作:飞来峰)
不畏浮云遮望眼,只缘身在最高层。(只缘 一作:自缘)
嗟见世间人。但有纤毫即是尘。不住旧时无相貌,沈沦。只为从来认识神。
作麽有疏亲。我自降魔转法轮。不是摄心除妄想,求真。幻化空身即法身。
归依众,梵行四威仪。愿我遍游诸佛土,十方贤圣不相离。永灭世间痴。
折得一枝香在手。人间应未有。疑是经春雪未消。今日是何朝。
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。
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。
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
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。
百战疲劳壮士哀,中原一败势难回。
江东子弟今虽在,肯与君王卷土来?
孜孜矻矻。向无明里、强作窠窟。浮名浮利何济,堪留恋处,轮回仓猝。幸有明空妙觉,可弹指超出。缘底事、抛了全潮,认一浮沤作瀛渤。本源自性天真佛。只些些、妄想中埋没。贪他眼花阳艳,谁信道、本来无物。一旦茫然,终被阎罗老子相屈。便纵有、千种机筹,怎免伊唐突。
客思似杨柳,春风千万条。
更倾寒食泪,欲涨冶城潮。
巾发雪争出,镜颜朱早凋。
未知轩冕乐,但欲老渔樵。
江水漾西风,江花脱晚红。
离情被横笛,吹过乱山东。
北山输绿涨横陂,直堑回塘滟滟时。
细数落花因坐久,缓寻芳草得归迟。
缺月昏昏漏未央,一灯明灭照秋床。
病身最觉风露早,归梦不知山水长。
坐感岁时歌慷慨,起看天地色凄凉。
鸣蝉更乱行人耳,正抱疏桐叶半黄。
自古帝王州,郁郁葱葱佳气浮。四百年来成一梦,堪愁。晋代衣冠成古丘。
绕水恣行游。上尽层城更上楼。往事悠悠君莫问,回头。槛外长江空自流。
少年离别意非轻,老去相逢亦怆情。
草草杯盘共笑语,昏昏灯火话平生。
自怜湖海三年隔,又作尘沙万里行。
欲问后期何日是,寄书应见雁南征。
天质自森森,孤高几百寻。
凌霄不屈己,得地本虚心。
岁老根弥壮,阳骄叶更阴。
明时思解愠,愿斫五弦琴。
画史纷纷何足数,惠崇晚出吾最许。
旱云六月涨林莽,移我翛然堕洲渚。
黄芦低摧雪翳土,凫雁静立将俦侣。
往时所历今在眼,沙平水澹西江浦。
暮气沈舟暗鱼罟,欹眠呕轧如闻橹。
颇疑道人三昧力,异域山川能断取。
方诸承水调幻药,洒落生绡变寒暑。
金坡巨然山数堵,粉墨空多真漫与。
大梁崔白亦善画,曾见桃花净初吐。
酒酣弄笔起春风,便恐漂零作红雨。
流莺探枝婉欲语,蜜蜂掇蕊随翅股。
一时二子皆绝艺,裘马穿羸久羁旅。
华堂岂惜万黄金,苦道今人不如古。
歌元丰,十日五日一雨风。
麦行千里不见土,连山没云皆种黍。
水秧绵绵复多稌,龙骨长干挂梁梠。
鲥鱼出网蔽洲渚,荻笋肥甘胜牛乳。
百钱可得酒斗许,虽非社日长闻鼓。
吴儿踏歌女起舞,但道快乐无所苦。
老翁堑水西南流,杨柳中间杙小舟。
乘兴欹眠过白下,逢人欢笑得无愁。
夫人,故翰林侍读学士、赠开府仪同三司王公讳洙之妻,故光禄寺丞力臣、今太常寺太祝钦臣、秘书省著作佐郎陟臣、秘书省正字曾臣之继母也。姓齐氏,好读书,能文章,有高节美行。治平二年,年五十五,以五月初三日终于亳州其子之官舍,治平三年十月初八日,葬于南京虞城县孟诸乡田丘里。
初,夫人自哀早孤,誓不嫁以养母。及公失初妻,诸子幼,闻夫人贤行求之,曰:“是必能母吾子。”于是母兄强嫁之。及归,果能母诸子。聪明而仁,恭俭以有礼,阖门欣欣,无一异言。始封县文安,又封郡高阳,而公卒,即举家政属之子妇,斋居素服,不御酒乐,以至没齿。虽时为诗,然未尝以视人,及终,乃得五十四篇。其言高洁旷远,非近世妇人女子之所能为。又得遗令一篇,令薄葬,其言死生之故甚有理。
齐氏祁州蒲阴人。夫人曾祖讳某,故不仕;祖讳安,故不仕;考讳永清,莫州防御推官。兄恢,弟恽,皆知名。公四男一女,女嫁尚书职方员外郎陈安道。夫人既善抚诸子,而诸子亦多贤,能致孝。于葬,来求铭。铭曰:
在冀中山,有孝季齐。少孤恃母,悲不忍离。及以义行,乃终顺慈。显显王公,学问文章。族为大家,爵禄宠光。来继来助,其贤则誉。铭诗幽宫,以告齐终。齐终有始,自其为子。
夫人建阳陈氏,嫁同县人余君为继室。余君讳楚,有子四人,其二人则夫人之子。夫人之少子翼,生三岁而余君卒。余氏,世大姓也。夫人尽其产以仁先母之子,而使翼之四方游学。戒曰:“往成汝志必力,无以吾贫为恤。”于是翼年十五,盖在外十二年,而后以进士起家为吏,归见夫人于乡里。方此时,夫人闭门穷窭,几无以自存,母子相泣,闾巷聚观,叹息曰:“贤哉是母,有子食其禄,宜也。”盖食其子之禄十四年,翼尉宿松,而夫人年七十八,以某年某月卒于宿松之官舍,某年某月某日葬宣州宣城县凤林乡竹塘里。夫人之子长曰某,死矣。翼有文学,善议论,虽久困无所合,然一时文人多知之者,其卒能追荣夫人乎。于其葬,临川王某铭曰:
在句之阴,有幽新宅。谁筮葬母,瘗铭斯石?子闽余姓,母氏惟陈。茕茕其行,婉婉其仁。善禄有终,名则不泯。
陈氏于苏州为大姓。夫人者,太子中允讳之武之子,某官赠太常卿讳郁之孙,左赞善大夫讳质之曾孙,而太常博士王君讳逢之妻也。聪明顺善,动有礼法。以不及养舅姑也,故于祭祀尤谨。博士禄赐,尽之宗族朋友,不足,则出衣服簪珥助之而不言。选饰妾御,进之不忌,然博士终无子。盖吾闻于博士者如此。抚博士之兄子如己子,哭博士三年,未尝如陈氏。除丧大贫,显者求以为妻,族人强之,不可,又强之则涕泣自誓,居顷,感疾以死。盖吾闻于博士之兄子景元者如此。然夫人之行,非特出于二人之言,凡习陈氏、王氏者,皆知其为贤,而哀其志。其封曰永嘉县君。其卒于苏州,以治平二年十一月九日,年三十八。其葬以三年十一月某日,从博士于阊门之西原。铭曰:
谷也从于此,器也随以死。归义与命,奚伤乎无子?
我始寄此,与君往还,于时康定,庆历之间。爱我勤我,急我所难,日月一世,疾于跳丸。南北几时,相见悲欢。去岁忧除,追寻陈迹,淮水之上,冶城之侧。握手笑语,有如一昔,屈指数日,待君归ぎ。安知弥年,乃见哭庭,维君家行,可谓修饬。如其智能,亦岂多得,垂老一命,终于远域。岂唯故人,所为叹惜,抚棺一奠,以告心恻。尚飨。
我初闭门,屈首书诗。一出涉世,茫无所知。援挈覆护,免于阽危。雕培浸灌,使有华滋。微吾元珍,我始弗殖。如何弃我,陨命一昔。以忠出恕,以信行仁。至于白首,困厄穷屯。又从跻之,使以踬死。岂伊人尤,天实为此。有彼石,可于丘。虽不属我,我其徂求。请著君德,铭之九幽。以驰我哀,不在醪羞。
呜呼!善之不必福,其已久矣,岂今于君,始悼叹其如此?自君丧除,知必顾予,怪久不至,岂其病欤?今也君弟,哭而来赴。天不姑释一士,以为予助。何生之艰,而死之遽。君始从我,与吾儿游。言动视听,正而不偷。乐于饥寒,惟道之谋。既掾司法,议争谳失,中书大理,再为君屈。遂升宰属,能挠强倔,辩正狱讼,又常精出。岂君刑名,为独穷深,直谅明清,靡所不任。人恌莫知,乃侧我心。君仁至矣,勇施而忘已。君孝至矣,孺慕以至死。能人所难,可谓君子。呜呼!吾儿逝矣,君又随之。我留在世,其与几时?酒食之哀,侑以言辞。
呜呼束君!其信然耶?奚仇友朋,奚怨室家?堂堂去之,我始疑嗟。惟昔见君,田子之自,我欲疾走,哭诸田氏。吾縻不赴,田疾不知,今乃独哭,谁同我悲?
始君求仕,士莫敢匹,洪洪其声,硕硕其实。霜落之林,豪鹰俊鹩,万鸟避逃,直摩苍天。踬焉仅仕,后愈以困,洗藏销塞,动辄失分。如羁骏马,以驾柴车,侧身堕首,与蹇同刍。命又不祥,不能中寿,百不一出,孰知其有?
能知君者,世孰予多?学则同游,仕则同科。出作扬官,君实其乡,倾心倒肝,迹斥形忘。君于寿食,我饮鄞水,岂无此朋,念不去彼。既来自东,乃临君丧,閟阴宫,梗野榛荒。东门之行,不几日月,孰云于今,万世之别?嗟屯怨穷,闵命不长,世人皆然,君子则亡。予其何言?君尚有知,具此酒食,以陈我悲。
嗟嗟深甫,真弃我而先乎?孰谓深甫之壮以死,而吾可以长年乎?虽吾昔日执子之手,归言子之所为,实受命于吾母,曰“如此人,乃与为友”。吾母知子,过于予初。终子成德,多吾不如。呜呼天乎!既丧吾母,又夺吾友,虽不即死,吾何能久。搏胸一恸,心摧志朽。泣涕为文,以荐食酒。嗟嗟深甫,子尚知否?
某启:继蒙赐临,传喻圣训,彷徨踌躇,无所容措。某羁孤无助,遭值大圣,独排众毁,付以宰事,苟利于国,岂辞糜殒?顾自念行不足以悦众,而怨怒实积于亲贵之尤;智不足以知人,而险讠皮常出于交游之厚。且据势重而任事久,有盈满之忧;意气衰而精力弊,有旷失之惧。历观前世大臣,如此而不知自弛,乃能终不累国者,盖未有也。此某所以不敢逃逋慢之诛,欲及罪戾未积,得优游里闾,为圣时知止不殆之臣,庶几天下后世,于上拔擢任使,无所讥议。伏惟明公方佐佑大政,上为朝廷公论,下及僚友私计,谓宜少垂念虑,特赐敷陈。某既不获通章表,所恃在明公一言而已。心之精微,书不能传,惟加悯察,幸甚。不宣。
运判阁下:比奉书,即蒙宠答,以感以怍。且承访以所闻,何阁下逮下之周也!尝以谓方今之所以穷空,不独费出之无节,又失所以生财之道故也。富其家者资之国,富其国者资之天下,欲富天下,则资之天地。盖为家者,不为其子生财,有父之严而子富焉,则何求而不得?今阖门而与其子市,而门之外莫入焉,虽尽得子之财,犹不富也。盖近世之言利虽善矣,皆有国者资天下之术耳,直相市于门之内而已。此其所以困与?在阁下之明,宜已尽知,当患不得为耳。不得为,则尚何赖于不肖者之言耶?
今岁东南饥馑如此,汴水又绝,其经画固劳心。私窃度之,京师兵食宜窘,薪刍百谷之价亦必踊,以谓宜料畿兵之驽怯者,就食诸郡,可以舒漕挽之急。古人论天下之兵,以为犹人之血脉,不及则枯,聚则疽,分使就食,亦血脉流通之势也。傥可上闻行之否?
某启:得书喻以御寇之方。上固欲公毋涉难冒险,以百全取胜,如所喻甚善,甚善。方今熙河所急,在修守备,严戒诸将,勿轻举动。武人多欲以讨杀取功为事,诚如此而不禁,则一方忧未艾也。窃谓公厚以恩信抚属羌,察其材者,收之为用。今多以钱粟养戍卒,乃适足备属羌为变,而未有以事秉常、董毡也。诚能使属羌为我用,则非特无内患,亦宜赖其力以乘外寇矣。自古以好坑杀人致畔,以能抚养收其用,皆公所览见。且王师以仁义为本,岂宜以多杀敛怨耶?喻及青唐既与诸族作怨,后无复合,理固然也。然则近董毡诸族事定之后,以兵威临之而宥其罪,使讨贼自赎,随加厚赏,彼亦宜遂为我用,无复与贼合矣。与讨而驱之,使坚附贼为我患,利害不侔也。事固有攻彼而取此者服,诚能挫董毡,则诸羌自服,安所事讨哉?又闻属羌经讨者,既亡蓄积,又废耕作,后无以自存,安得不屯聚为寇,以梗商旅往来?如募之力役及伐材之类,因以活之,宜有可为,幸留意念恤。边事难遥度,想公自有定计,意所及,尝试言之。春暄,为国自爱。不宣。
仲详足下:数日前辱示乐安公诗石本,及足下所撰《复鉴湖记》。启封缓读,心目开涤。词简而精,义深而明,不候按图而尽越绝之形胜,不候入国而熟贤牧之爱民,非夫诚发乎文,文贯乎道,仁思义色,表里相济者,其孰能至于此哉?因环列书室,且欣且庆,非有厚也,公义之然也。
某尝患近世之文,辞弗顾于理,理弗顾于事,以襞积故实为有学,以雕绘语句为精新,譬之撷奇花之英,积而玩之,虽光华馨采,鲜缛可爱,求其根柢济用,则蔑如也。某幸观乐安、足下之所著,譬由笙磬之音,圭璋之器,有节奏焉,有法度焉,虽庸耳必知雅正之可贵,温润之可宝也。仲尼曰“有德必有言”、“德不孤,必有邻”,其斯之谓乎?昔昌黎为唐儒宗,得子婿李汉,然后其文益振,其道益大。今乐安公懿文茂行,超越朝右,复得足下以宏识清议,相须光润。苟力而不已,使后之议者必曰:“乐安公,圣宋之儒宗也,犹唐之昌黎而勋业过之。”又曰:“邵公,乐安公之婿也,犹昌黎之李汉而器略过之。”则韩、李、蒋、邵之名,各齐驱并骤,与此金石之刻不朽矣。所以且欣且庆者,在于兹焉。
郡庠拘率,复偶足下有西笑之谋,未获亲交谈议,聊因手书,以道钦谢之意,且贺乐安公之得人也。
某闻公卿大夫才名与宠兼盛于世,必有大功以宜之,否则君子撝之。执事姿略颖然,出常士之表,应进士,中甲科,举方正为第一。将朝车通举刺史事,又陈善策,得玺书召。名与宠不已兼盛于世邪?所未较著者功尔。
本朝太祖武靖天下,真宗以文持之,今上接祖宗之成,兵不释翳者盖数十年,近世无有也。所当设张之具,犹若阙然。重以羌酋梗边,主上方览众策以济之。酬天下举首戴目,属心执事者,难以一二计。为执事议者曰:“朝廷藉不吾以宜,且自赞以植显效,酬天下属己之意。矧上惓惓然命之乎?此固策大功之会也。”抑闻之:“峣峣者易缺,皦皦者易污。”执事才名与宠,可谓易污、易缺者,必若策大功,适足宜之而已,可无茂邪?
恭惟旦暮辅佐天子秉国事,修所当设张之具,复边人于安,称主上所以命之之意,使天下举首戴目者,盈其愿而退,则后世之书,可胜传哉?董仲舒有是才名,顾不获此宠;公孙季有此宠,不成此功。有此宠而成此功者,宜在执事,不宜在它。草鄙之人,不达大谊,辱奖训之厚,敢不尽愚。
正言执事:某五月还家,八月抵官。每欲介西北之邮布一书,道区区之怀,辄以事废。
扬,东南之吭也。舟舆至自汴者,日十百数,因得问汴事与执事息耗甚详。其间荐绅道执事介然立朝,无所跛倚,甚盛,甚盛!顾犹有疑执事者,虽某亦然。某之学也,执事诲之;进也,执事奖之。执事知某,不为浅矣,有疑焉不以闻,何以偿执事之知哉?
初,执事坐殿庑下,对方正策,指斥天下利害,奋不讳忌。且曰:“愿陛下行之,无使天下谓制科为进取一途耳。”方此时,窥执事意,岂若今所谓举方正者猎取名位而已哉?盖曰行其志云尔。今联谏官朝夕耳目天子行事,即一切是非无不可言者。欲行其志,宜莫若此时。国之疵、民之病亦多矣,执事亦抵职之日久矣。向之所谓疵者,今或痤然若不可治矣;向之所谓病者,今或痼然若不可起矣。曾未闻执事建一言寤主上也。何向者斥之切而今之疏也?岂向之利于言而今之言不利邪?岂不免若今之所谓举方正者猎取名位而已邪?人之疑执事者以此。
为执事解者,或曰:“造辟而言,诡辞而出,疏贱之人,奚遽知其微哉?”是不然矣。《传》所谓“造辟而言”者,乃其言则不可得而闻也,其言之效,则天下斯见之矣。今国之疵,民之病,有滋而无损焉,乌所谓言之效邪?
复有为执事解者,曰:“盖造辟而言之矣,如不用何?”是又不然。臣之事君,三谏不从则去之,礼也。执事对策时,常用是著于篇。今言之而不从,亦当不翅三矣。虽倦倦之义,未能自去,孟子不云乎:“有言责者,不得其言则去。”盍亦辞其言责邪?执事不能自免于疑也,必矣。虽坚强之辩,不能为执事解也。
乃如某之愚,则愿执事不矜宠利,不惮诛责,一为天下昌言,以寤主上;起民之病,治国之疵,蹇蹇一心,如对策时,则人之疑不解自判矣。惟执事念之。如其不然,愿赐教答。不宣。
某启:昔者幸以先人之故,得望步趋,伏蒙抚存教道,如亲子侄。而去离门墙,凡五六年,一介之使,一书之问,不彻于隶人之听。诚以苛礼不足报盛德,空言不能输欲报之实,顾不知执事察不察也。去年得邑海上,途当出越,而问听之缪,谓执事在焉,比至越,而后知车马在杭。行自念父党之尊,而德施之隆,去五六年,而一书之不进,又望门不造,虽其心之勤企而欲报者犹在,而执事之见察其可必也,且悔且恐,不知所云。辄试陈不敏之罪于左右,顾犹不敢必左右之察也。不图执事遽然贬损手教,重之蜀笺、兖墨之赐。文辞反复,意指勤过,然后知大人君子仁恩溥博,度量之廓大如此。小人无状,不善隐度,妄自悔恐,而不知所以裁之也。一官自缀,势不得去,欲趋而前,其路无由。唯其思报,心尚不怠。
十月十日,谨再拜奉书运使学士阁下:某愚,不更事物之变,备官节下,以身得察于左右,事可施设,不敢因循苟简,以孤大君子推引之意,亦其职宜也。鄞之地邑,跨负江海,水有所去,故人无水忧。而深山长谷之水,四面而出,沟渠浍川,十百相通。长老言钱氏时置营田吏卒,岁浚治之,人无旱忧,恃以丰足。营田之废,六七十年,吏者因循,而民力不能自并,向之渠川,稍稍浅塞,山谷之水,转以入海而无所潴。幸而雨泽时至,田犹不足于水,方夏历旬不雨,则众川之涸,可立而须。故今之邑民最独畏旱,而旱辄连年。是皆人力不至,而非岁之咎也。某为县于此,幸岁大穰,以为宜乘人之有馀,及其暇时,大浚治川渠,使有所潴,可以无不足水之患。而无老壮稚少,亦皆惩旱之数,而幸今之有馀力,闻之翕然,皆劝趋之,无敢爱力。夫小人可与乐成,难与虑始,诚有大利,犹将强之,况其所愿欲哉!窃以为此亦执事之所欲闻也。伏惟执事,聪明辨智,天下之事,小之为无间,大之为无崖岸,悉已讲而明之矣,而又导利去害,汲汲若不足。夫此最长民之吏当致意者,故辄具以闻州,州既具以闻执事矣。顾其厝事之详,尚不得彻,辄复条件以闻。唯执事少留聪明,有所未安,教而勿诛,幸甚。
窃闻受命改使河北,伏惟庆慰。国家东西南北,地各万里,统而维之,止十八道。道数千里,而转运使独一二人。其在部中,吏无崇卑,皆得按举。虽将相大臣,气势ピ赫,上所尊宠,文书指麾,势不得恣。一有罪过,纠诘按治,遂行不请。政令有大施舍,常咨而后定。生民有大利害,得以罢而行之。金钱粟帛,仓庾库府,舟车漕引,凡上之人,皆须我主出。信乎,是任之重也。而河北又天下之重处,左河右山,强国之与邻,列而为藩者,皆将相大臣,所屯无非天下之劲兵悍卒,以惠则恣,以威则摇。幸时无事,庙堂之上,犹北顾而不敢忽;有事,虽天子其忧未尝不在河北也。今执事按临东南,无几何时,浙河东西十有五州之官吏士民,未尽受察,便宜当行,害之可除去者,犹未毕也。而卒然举河北以付执事,岂主上与一二股肱之臣,不惟付予必久而后可要以效哉?且以为世之士大夫无足寄以重,独执事为能当之耳。伏惟执事名行于天下,而材信于朝廷,而处之宜,必有补于当世。故虽某蒙恩德最厚,一日失所依据,而释然于心,不敢恨望,唯公义之存,而忘所私焉。
窃以方今仁圣在上,四海九州冠带之属,望其施为以福天下者,皆聚于朝廷。而某得以此时备使畿内,交游亲戚知能才识之士,莫不为某愿,此亦区区者思自竭之时也。事顾有不然者。某无适时才用,其始仕也,苟以得禄养亲为事耳。日月推徙,遂非其据。今亲闱老矣,日夜惟诸子壮大,未能以有室家,而某之兄嫂尚皆客殡而不葬也,其心有不乐于此。及今愈思自置江湖之上,以便昆弟亲戚往还之势,而成婚姻葬送之谋。故某在廷二年,所求郡以十数,非独为食贫而口众也,亦其所怀如此。非独以此也,某又不幸,今兹天被之疾,好学而苦眩,稍加以忧思,则往往昏聩不知所为。以京师千里之县,吏兵之众,民物之稠,所当悉心力耳目以称上之恩施者,盖不可胜数。以某之不肖,虽平居无他,尚惧不给,又况所以乱其心如此,而又为疾病所侵乎?归印有司,自请于天子,以待放绌而归田里,此人臣之明义,而某之所当守也。顾亲老矣而无所养,势不能为也。偷假岁月,饕禄赐以彻一日之幸,而不忖事之可否,又义之所不敢为。窃自恕而求其犹可以冒者,自非哀怜。东南宽闲之区,幽僻之滨,与之一官,使得因吏事之力,少施其所学,以庚禄赐之入,则进无所逃其罪,退无所托其身,不惟亲之欲有之而已。
盖闻古者致治之世,自瞽蒙、昏聩、侏儒、戚施之人,上所以使之,皆各得尽其才;鸟兽、鱼鳖、昆虫、草木,下所以养之。皆各得尽其性而不失也。于是《裳裳者华》、《鱼藻》之诗作于时,而曰:“左之左之,君子宜之。右之右之,君子有之。惟其有之,是以似之。”言古之君子,于士之宜左者左之,宜右者右之,各因其才而有之,是以人人得似其先人。又曰:“鱼在在藻,依于其蒲。王在在镐,有那其居。”鱼者潜逃深渺之物,皆得其所安而乐,王是以能那其居也。方今宽裕广大,有古之道,大臣之在内有不便于京而求出,小臣之在外有不便于身而求归,朝廷未尝不可,而士亦未有以此非之者也。至于所以赐某者,亦可谓周矣。为其贫也,使之有屋庐而多禄廪;为其求在外而欲其内也,置之京师,而如其在外之求。顾某之私不得尽闻于上,是以所怀龃龉而有不得也。今敢尽以闻于朝廷,而又私布于执事矣。伏惟执事察其身之疾而从之尽其才,怜其亲之欲而养之尽其性,以完朝廷宽裕广大之政,而无使《裳裳者华》、《鱼藻》之诗作于时,则非独于某为幸甚。
某闻古者极治之时,君臣施道以业天下之民,匹夫匹妇有不与其泽者,为之焦然耻而忧之。瞽聋、侏儒,亦各得以其材,食之有司。其诚心之所化,至于牛羊之践,不忍不仁于草木,今《行苇》之诗是也。况于所得士大夫也哉?此其所以上下辑睦而称极治之时也。伏惟阁下方以古之道施天下,而某之不肖,幸以此时窃官于朝,受命佐州,宜竭罢驽之力,毕思虑,治百姓,以副吾君吾相于设官任材、休息元元之意,不宜以私上,而自近于不敏之诛。抑其势有可言,则亦阁下之所宜怜者。某少失先人,今大母春秋高,宜就养于家之日久矣。徒以内外数十口,无田园以托一日之命,而取食不腆之禄,以至于今不能也。今去而野处,念自废于苟贱不廉之地,然后有以共裘葛,具鱼菽,而免于事亲之忧,则恐内伤先人之明,而外以累君子养完人材之德。濡忍以不去,又义之所不敢出也。故辄上书阙下,愿殡先人之丘冢,自托于库,以终犬马之养焉。伏惟阁下观古之所以材瞽聋、侏儒之道,览《行苇》之仁,怜士有好修之意者,不穷之于无所据以伤其操,使老者得养,而养者虽愚无能,无报盛德,于以广仁孝之政,而曲成士大夫为子孙之谊,是亦君子不宜得已者也。黩默冒威尊,不任皇恐之至。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
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,士以故归之,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。嗟乎!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,岂足以言得士?不然,擅齐之强,得一士焉,宜可以南面而制秦,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?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,此士之所以不至也。
别馆寒砧,孤城画角。一派秋声入寥廓。东归燕从海上去,南来雁向沙头落。楚台风,庚楼月,宛如昨。
无奈被些名利缚。无奈被他情担阁。可惜风流总闲却。当初谩留华表语,而今误我秦楼约。梦阑时,酒醒后,思量著。
归依佛,弹指越三祇。愿我速登无上觉,还如佛坐道场时。能智又能悲。
雨打江南树。一夜花开无数。绿叶渐成阴,下有游人归路。
与君相逢处。不道春将暮。把酒祝东风,且莫恁、匆匆去。
别馆寒砧,孤城画角。一派秋声入寥廓。东归燕从海上去,南来雁向沙头落。楚台风,庚楼月,宛如昨。
无奈被些名利缚。无奈被他情担阁。可惜风流总闲却。当初谩留华表语,而今误我秦楼约。梦阑时,酒醒后,思量著。
灯火已收正月半,山南山北花撩乱。闻说洊亭新水漫,骑款段,穿云入坞寻游伴。
却拂僧床褰素幔,千岩万壑春风暖。一弄松声悲急管,吹梦断,西看窗日犹嫌短。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
金溪民方仲永,世隶耕。仲永生五年,未尝识书具,忽啼求之。父异焉,借旁近与之,即书诗四句,并自为其名。其诗以养父母、收族为意,传一乡秀才观之。自是指物作诗立就,其文理皆有可观者。邑人奇之,稍稍宾客其父,或以钱币乞之。父利其然也,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,不使学。
余闻之也久。明道中,从先人还家,于舅家见之,十二三矣。令作诗,不能称前时之闻。又七年,还自扬州,复到舅家问焉,曰“泯然众人矣。”
王子曰:仲永之通悟,受之天也。其受之天也,贤于材人远矣。卒之为众人,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。彼其受之天也,如此其贤也,不受之人,且为众人;今夫不受之天,固众人,又不受之人,得为众人而已耶?
京口瓜洲一水间,钟山只隔数重山。
春风又绿江南岸,明月何时照我还?
江之南有贤人焉,字子固,非今所谓贤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淮之南有贤人焉,字正之,非今所谓贤人者,予慕而友之。二贤人者,足未尝相过也,口未尝相语也,辞币未尝相接也。其师若友,岂尽同哉?予考其言行,其不相似者,何其少也!曰,学圣人而已矣。学圣人,则其师若友,必学圣人者。圣人之言行岂有二哉?其相似也适然。
予在淮南,为正之道子固,正之不予疑也。还江南,为子固道正之,子固亦以为然。予又知所谓贤人者,既相似,又相信不疑也。
子固作《怀友》一首遗予,其大略欲相扳,以至乎中庸而后已。正之盖亦常云尔。夫安驱徐行,轥中庸之庭,而造于其室,舍二贤人者而谁哉?予昔非敢自必其有至也,亦愿从事于左右焉尔。辅而进之,其可也。
噫!官有守,私系合不可以常也,作《同学一首别子固》,以相警且相慰云。
君讳平,字秉之,姓许氏。余尝谱其世家,所谓今泰州海陵县主簿者也。君既与兄元相友爱称天下,而自少卓荦不羁,善辩说,与其兄俱以智略为当世大人所器。宝元时,朝廷开方略之选,以招天下异能之士,而陕西大帅范文正公、郑文肃公争以君所为书以荐,于是得召试,为太庙斋郎,已而选泰州海陵县主簿。贵人多荐君有大才,可试以事,不宜弃之州县。君亦常慨然自许,欲有所为。然终不得一用其智能以卒。噫!其可哀也已。
士固有离世异俗,独行其意,骂讥、笑侮、困辱而不悔,彼皆无众人之求而有所待于后世者也,其龃龉固宜。若夫智谋功名之士,窥时俯仰以赴势物之会,而辄不遇者,乃亦不可胜数。辩足以移万物,而穷于用说之时;谋足以夺三军,而辱于右武之国,此又何说哉!嗟乎!彼有所待而不遇者,其知之矣。
君年五十九,以嘉祐某年某月某甲子葬真州之扬子县甘露乡某所之原。夫人李氏。子男瓌,不仕;璋,真州司户参军;琦,太庙斋郎;琳,进士。女子五人,已嫁二人,进士周奉先、泰州泰兴县令陶舜元。
铭曰:有拔而起之,莫挤而止之。呜呼许君!而已于斯,谁或使之?
金炉香烬漏声残,剪剪轻风阵阵寒。
春色恼人眠不得,月移花影上栏杆。
春又老。南陌酒香梅小。遍地落花浑不扫。梦回情意悄。红笺寄与添烦恼。细写相思多少。醉后几行书字小。泪痕都揾了。
石梁茅屋有弯碕,流水溅溅度两陂。
晴日暖风生麦气,绿阴幽草胜花时。
其一
明妃初出汉宫时,泪湿春风鬓脚垂。
低徊顾影无颜色,尚得君王不自持。
归来却怪丹青手,入眼平生几曾有;
意态由来画不成,当时枉杀毛延寿。
一去心知更不归,可怜着尽汉宫衣;
寄声欲问塞南事,只有年年鸿雁飞。
家人万里传消息,好在毡城莫相忆;
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,人生失意无南北。
其二
明妃初嫁与胡儿,毡车百辆皆胡姬。
含情欲语独无处,传与琵琶心自知。
黄金杆拨春风手,弹看飞鸿劝胡酒。
汉宫侍女暗垂泪,沙上行人却回首。
汉恩自浅胡恩深,人生乐在相知心。
可怜青冢已芜没,尚有哀弦留至今。
万里昆仑谁凿破,无边波浪拍天来。
晓寒云雾连穷屿,春暖鱼龙化蛰雷。
阆苑仙人何处觅?灵槎使者几时回?
遨游半在江湖里,始觉今朝眼界开。
荒烟凉雨助人悲,泪染衣襟不自知。
除却春风沙际绿,一如看汝过江时。
庆历二年登杨寘榜进士第四名,先后任签书淮南东路(治所在今江苏扬州)节度判官公事、鄞县(今浙江宁波鄞州区)知县。舒州(今安徽安庆)通判、江南东路(在今江浙一带)刑狱。治平四年(1067(丁未年)
王安石出身于临江军(今江西樟树),生活在地方官家庭,自幼聪颖,读书过目不忘。而且他从小随父宦游南北各地,更增加了
宋真宗天禧五年辛酉(1021) 一岁是年十一月十二日出生于临江军(今江西清江)。仁宗天圣八年庚午(1030) 十岁王益以殿中丞知韶州(今广东韶关),王安石随父至韶州。明道二年癸酉(1033) 十三岁王
皇祐三年(1051),任舒州通判,颇有政绩。宰相文彦博推荐他为群牧判官,先仕常州知州,后出任江东刑狱提典。嘉祐三年(1058)任度支判官时,向宋仁宗上万言书,对官制、科举以及奢靡无节的颓败风气作了深
王安石(1021年12月18日--1086年5月21日),字介甫,晚号半山,谥号“文”,世称王文公,自号临川先生,晚年封荆国公,世称临川先生又称王荆公,江西临川延寿乡(今东乡县黎圩镇上池村
公元1067年宋神宗继位,起用王安石为江宁知府,旋即诏为翰林学士兼侍讲,为摆脱宋王朝所面临的政治、经济危机以及辽、西夏不断侵扰的困境,1068年,神宗召王安石“越次入对”,
庆历二年(公元1042年),王安石以进士第四名及第,历任签书淮南(江苏省扬州市)节度判官厅公事、知鄞县(今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)事、舒州(今安徽省安庆市)通判,旋又外调提点江南东
酝酿变法 熙宁元年(公元1068年),新即位的宋神宗问王安石:“当今治国之道,当以何为先?”王安石答:“以择术为始。”熙宁二年,宋神宗问王安石:“不知卿所施设,
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 王安石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和思想家,同时也是一位卓越的文学家。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,把文学创作和政治活动密切地联系起来,强调文
从诗体说来,王安石的古体诗虽然多用典故,好发议论,但像《明妃曲》、《桃源行》篇,立意新颖,充满着情感和丰富的想象。律诗则用字工稳,对偶贴
《宋史》评价 《宋史·论》曰:朱熹尝论安石“以文章节行高一世,而尤以道德经济为己任。被遇神宗,致位宰相,世方仰其有为,庶几复见二帝三王之盛。而安石乃汲汲
说到苏东坡的政敌,最难措辞的莫过于王安石了,然而事实上又绝对无法回避王安石,因为两人不但分属两个政治营垒,又是上下级关系,而且彼此之间还